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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酒茨]How old are you

*茨木变女梗有。

 

鬼女红叶的事情解决后,对方决意留在安倍晴明那里,酒吞童子为此很是消沉了一阵子。茨木童子找到在大江山树林里埋头灌酒的他,蹲下将他手边的酒葫芦拢进自己怀里,抬起头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吾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哦?酒吞冷嘲一声,你倒是告诉我,会怎么个乱法?

呃……茨木只是脱口而出,反被他给难住了,绞尽脑汁道,……被编进坊间流传的四角恋话本什么的?

酒吞:……等等,哪来的四角?

茨木自豪地拇指示意自己:因为一定会加上我。

酒吞:……这种事情得意个鬼啊!

对方一讲这种话他头就疼,头疼了就想喝酒,伸手欲夺回酒葫芦,茨木见状将怀中物搂得更紧了,义正辞严道:你不能再喝了!要喝的话,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酒吞毫不犹豫地抄起背后的巨大葫芦,乒乒乓乓把他揍了个鼻青脸肿。

揍完拎着抢回来的酒坛要换个清静的地方,茨木肿着脸扑上前去,扒住他背后的大葫芦,死活不撒手。

酒吞道:滚!

茨木道:你又要一个人去喝闷酒!

酒吞道:关你屁事!

茨木道:你是吾友!

两人说话间已行出数步,酒吞咬牙往前使劲,茨木奋力扒住不放,像个拖油瓶一样坠得直挺挺的,半点高阶大妖的形象气质也无。

最后酒吞怒了,施展遁术原地消失,教他扑了个空。

茨木脸朝下栽在地上,鼻间是泥土的清香。……吾友连逃跑,不,撤退,亦如此潇洒!

 

茨木虽然缠人,总归知道进退,他可不想当真被酒吞讨厌了。所以虽有不甘,也只得暂且放对方一个人静静,转头忙其他事去了。

这其他事也不是小事。前阵子酒吞离山出走,茨木千里追友,大江山的大当家二当家都不在,只剩星熊童子独自支撑大局。他见二人一同归来,泪奔而出,向酒吞问个好,冲着茨木就去了。

兄弟啊!我可想死你啦!

沉浸于忧伤中的酒吞仍不忘瞟他一眼:嗯?

星熊忙道:我当然更想大王你啦!

酒吞满意地继续忧伤去了,茨木忍住追过去的冲动,目送他即使忧伤依旧迷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这才转头看向星熊,哼道:瞧你那狗腿样。

星熊:……你有资格说我狗腿吗啊?!

但他正有求于对方,只好咽下这句话,摆出一张憨态可掬的笑脸:茨木兄……

茨木见他这副德性就知道没好事,没好气道:该不会咱寨子又没钱了?

星熊忙不迭点头。茨木可纳闷了,我走的时候还剩不少啊?

星熊严肃道:你们不在期间,我守在山上寸步不离,无暇抽身下山敛财。

茨木道:哦,你是说你光领着手下坐吃山空了。

星熊泪流满面:何必讲得如此直白……

茨木大手一挥:行了,这事交给我吧。

星熊感动涕零:就知道兄弟最仗义了,爱死你了!

茨木闻言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四角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再掺一脚了。

星熊:……???

 

于是茨木见酒吞那边暂时不便打扰,便收拾收拾行头下山一趟,干起了老本行——找个无人的地方摇身一变化作妙龄少女,脱下铠甲换上女服,彩衣纹花,银发垂肩,端的是娇俏伶俐,惹人怜爱。

连铜镜也不必照,毕竟此事他经验丰富且得心应手,虽教训深刻仍乐在其中——被欺骗的男人见到自己真面目时脸上的表情,那可真是屡看不爽。

多年练出的眼力下他迅速选定了目标:一名站在树下兀自发呆的俊美少年。衣着华贵,意味着有财可图;无精打采,意味着有隙可乘。先去搭话,瓦解防备获取信任,诱至无人处现形恐吓,绑架要挟家人交赎金,不交就撕票。诶嘿,计划堪称完美。

茨木迈着小俏步朝少年走过去,走到跟前脆生生道: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少年回神瞥他一眼,淡漠道:想人。

茨木歪了歪脑袋:想谁家姑娘呢?她有我好看吗?

少年闻言居然认真打量他一番,评价道:没有。

啧,男人果然还是好色。茨木半是轻蔑半是自得地心想。

你若是问他你不也是男人么喂,他便会理直气壮地回答:是啊,吾友美貌天下第一。

见少年如此配合,他趁热打铁循循善诱道:那别想她了,咱俩去玩吧?说着主动牵起了对方的手,对方微凉的指尖毫无抵抗地落在掌心,他转过身迈开步,嘴角噙着一丝得逞的笑。

两人来到无人小巷,茨木转身松手,迫不及待地现出了真面目,玲珑少女顷刻变成高大男子,尖耳独角,金瞳紫爪,瘴气缠绕周身,显然是妖非人。

然而他预想中的对方呜哇哇哇他灭哈哈哈的场景并未出现,少年面上只有惊没有吓,进而变为一种复杂微妙的神情——然后下一刻,做了和他刚刚所做一模一样的举动。

这下是茨木受到惊吓了。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妖气近在咫尺喷涌而出,面前少年拔高成为与他身高相仿的男人,同样的尖耳,紫瞳,恣意张扬的红发——不是他那独一无二的挚友却是谁?

酒吞冲他挑了挑眉,一副你给我解释清楚的架势。茨木半晌才回过魂,一脸讪讪道:……吾友,怎么是你啊……

酒吞道:本大爷还问你呢。

茨木道:我出来劫财啊。

酒吞道:彼此彼此,我出来劫色。

茨木:……我为了什么你为了什么这是一码事吗!——当然这话他不可能讲,……你那模样是来劫人的还是等着被人劫的啊!——当然这话他也没敢讲,转念一想对方会出来找女人,是不是说明已经放下红叶的事了?顿时开心起来,声音都明朗了:吾友!

酒吞想起什么,勾起一个玩味的笑:你刚才可不是这样叫我的。

茨木登时闹了个大红脸。酒吞难得心情大好道,再叫一声听听?

茨木支吾半天,愣是憋不出半个字。妖怪不似人类那般讲究辈分,可要他喊酒吞哥哥?他宁愿喊他爸爸。

反应意料之中,酒吞放声大笑。先前在山上被对方那么一搅和,他也没了继续醉酒的心情,而嘴里少了酒连眼中风景亦大打折扣,索性收起葫芦下山散心。虽说打算寻觅美色,毕竟有些心不在焉,不过既然有人送上门,焉有不笑纳的理——谁料还没来得及纳,这笑先被噎回去了。

他如此心想,全然不知自己唇角与眉梢是如何的微扬。

 

两人同行相谈稍许,继续各自分头行事。酒吞这回走到城镇另一头,化身一风流倜傥的贵族青年,选定路边一衣着朴素的清丽女子,志在必得地迈步走去。勾搭技巧信手拈来,对方受宠若惊娇怯含羞,拘谨地点点头,便乖乖地跟他走了。

啧,女人果然就是好骗。酒吞同样半是轻蔑半是自得地心想。

走到无人之处,他向女子靠近,一手轻揽其肩一手揩起了油——他可不似茨木那般猴急,对方若是隐忍接受或欲拒还迎,他很乐意摸过甚至睡过之后再现原形。

女子果真并未推拒,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胸前作乱那只手,神情有些呆滞,继而转为惊吓——这情形酒吞隐隐有些熟悉,不,是相当熟悉……

女子愣愣开口:……吾友?

酒吞:……

凭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称呼他还能不知道对方是谁?顿时泄了气扫了兴,收回手臂交叉胸前,皱起眉头道:怎么又是你?*

茨木讷讷地挠了挠头:我专门跑远点还换了个样子,就是怕又跟你撞上了……

酒吞挑眉:你不是跟踪我?

茨木义正辞严:我是那种人吗!

酒吞面无表情:呵呵。

茨木:……

酒吞也懒得追究,换个话题:你怎么认出我的?——在人类地盘混迹这么多年,他对于隐藏妖气的本事还是颇为自负的。

茨木道:哦,你有一回喝醉酒也在我胸前乱摸,跟刚才的动作一模一样……

酒吞:……

茨木又道:我一共就被两个人摸过,结果两个都是你,诶嘿嘿。

酒吞:……

茨木再道:你若是喜欢,以后我让你摸个够!为了你我什么都……吾友?别走啊吾友?

酒吞一手扶着额一手捂着胃走掉了,信息量太大他需要缓缓——所以我的酒品真的那么糟糕吗?!都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吗?!……不过话说回来,刚才的手感其实还挺不错……

啪!他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边茨木见酒吞头也不回地走了,有点委屈有点郁闷,又不便追过去,只得继续先办正事。这回吸取教训不更换相貌了,这样即使阴差阳错又碰见酒吞,对方总归能认出自己。他理了理衣裳,走到附近桥上站定,开始物色下一个目标。

这个长得太丑,还没吾友万分之一好看;这个穿得太挫,比吾友品味差远了;这个简直猥琐,想吾友那气质……诶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茨木甩了甩脑袋,意识虽然走神身体反应依旧敏锐,猛地回头后撤半步,堪堪躲过了正要抚上自己肩膀的一只手。刚才的猥琐男露出一个下流的笑:姑娘,你在这儿等我吗?

茨木眯了眯被对方一口大金牙闪瞎的眼,抽了抽嘴角勉强挤出个笑:是呀。

——妈蛋要不是看在你似乎挺有钱的份上老子一爪子捏爆你!茨木心中咆哮。

猥琐男见状眉开眼笑,刚才未得逞的爪子到底落在了他肩上,茨木咬牙默念反正又不会掉块肉,强忍着没动,对方见他默许自然得寸进尺,咸猪手耐不住了, 不安分地向下移——

给我放开他!

不远处一声怒喝,两人都惊了一惊,茨木转头望去,只见酒吞从桥下一步步走上来,步伐沉定,袂自生风,一身人类贵族的衣装生生穿出了大江山鬼王的气派。

……真他妈的帅。那一刻茨木想。

酒吞来到近前,目光在两人之间冷冷一扫,茨木尚在发怔,猥琐男可不傻,眼见来者不善,要色还是要命这个问题无需思考,夹着尾巴灰溜溜走掉前不忘撂下一句话挽回点面子。

靠,自己有主了还出来勾引男人,玩我呢么!

茨木:……

他犹豫了一秒要不要追上去捏爆对方,随即决定姑且放他一条小命,毕竟自己此刻心情莫名地好,于是转头换上一张喜滋滋的笑脸:吾友,你这是来英雄救美?

酒吞:……这话跟谁学的?

茨木道:博雅啊。

酒吞道:以后离他远点。

茨木道:哦。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茨木又道,所以你回来是……?

酒吞道:……英雄救美。

茨木:……

其实酒吞是一时语塞了。与茨木分开后,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听见的话做过的事,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心下不由恼火极了——这个茨木童子,在山上时如影随形,下山后还阴魂不散,他从以前起就知道他很烦,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可这么多年来非但未能如愿,反而似乎……被他一步一步走得更近了。对方一如既往毫无自觉,自己却被搅得心烦意乱,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绕回原地,偏偏却又撞见刚才一幕,好歹也是鬼王手下的大将,居然任由一个区区人类动手动脚,自己若不出面阻止他就真乖乖听话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是狡猾还是愚蠢啊这家伙。酒吞暗骂。

茨木眨巴着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走了。酒吞放弃了般迈开步子,走了几步回过头,还愣着干吗?

茨木吞吐道:钱的事还没……

酒吞磨牙道:你还敢提!本大爷自有办法,回去了。

话音未落,便见一双金瞳蓦地亮了,灿烂的笑容绽放在那张称得上好看的脸上。这张笑脸他见过太多太多次,因而也忽视了太久太久,事到如今终于发觉,竟是如此的熟悉与怀念。守在身后寸步不离,召之即来挥之不去,一直一直或聒噪或沉默地跟在后面,只为等待自己转身的那一刻,风吹花落,云开月明。百年如一日,不曾改变过。

 

酒吞后来问茨木,你跟了我多久了?茨木很快地回答,一百三十年零四个月。酒吞顿了下又问,那你活了多久了?茨木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记不清了。

所以说到底是愚蠢还是狡猾啊,自己的年龄都记不清楚,却将两人相识的岁月这般铭刻于心。这话仿佛在说,仿佛是在向谁表白——我的生命在遇见你以后才有了意义。

酒吞低低地笑了,也不知在笑谁。茨木只得挠了挠头,吾友你肯定比我活得久多了。酒吞不经心地仰起头,是吗?我也记不清有多久了。

妖怪的一生如此漫长,漫长到所有人间世事终会化作过眼云烟,到头来能够排遣孤独填补寂寞的,唯有同样长久到乃至永恒的存在——看不够的月,喝不完的酒,和躲不开甩不掉最后变得习惯了其陪伴的人。

茨木说我愿陪伴你追随你,我憧憬你,我爱你。憧憬与爱有什么区别?曾迷失在红叶林中的酒吞还不是太明白。但他想终有一天会明白的,来日方长。

一百三十年零四个月吗。从今天开始,也记下好了。

 

Fin.

*怎么又是你:请抬头看本文标题x

 


番外:

星熊:茨木兄你可回来啦!今天想必满载而归吧?

茨木:呃抱歉,不过你放心,酒吞童子说他有办法。

酒吞:哦,办法就是星熊童子自己想办法去,反正不准再让茨木童子牺牲色相

茨木:……这主意好!吾友英明!

星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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