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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超蝙超]Dawn

*接BVS结尾。


Clark在坟墓中醒来。

掀开棺材钻出泥土已耗尽他全部力气,外面正值深夜,堪萨斯夜空点缀着疏朗的星,是大都会不夜城无法得见的美景,而无论乡村星空还是都市霓虹,于他都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他大字型摊开肢体仰躺在地,贪婪汲取灌入胸腔的空气,超人本不需要呼吸,但这令他有活着的感觉。

他在墓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慢吞吞爬起来,端详了片刻自己墓碑上的铭文,然后朝路边最近的电话亭挪过去。在深夜醒来是好事,不会被人撞见小镇男孩的复活奇迹;却也是坏事——他需要帮助。

Bruce被敲门声吵醒时刚夜巡回来睡下没多久,他用足以扯下门板的力道拉开门,压抑着咆哮道:“Alf,有什么事不能明早说?!”而他的管家见怪不怪以问代答:“比如Kent先生的事?”

Bruce愣了足足三秒,一把抓过对方手中的无线座机,一边举到耳边一边背过身去,Alfred识趣地微微躬身轻轻关门,而Bruce耳中只剩下话筒那段传来的熟悉嗓音:“……Bruce?”

“‘Wayne先生’,Clark。”Bruce的语调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快,凌晨两点被扰清梦的火气已然迅速消弭无踪,“你活了?”

“我以为你会说‘你醒了’。”浅浅欣慰透着淡淡疲惫,Clark斜倚在电话亭上,“突然打扰实在抱歉,但我只能麻烦你了,你能不能……”

“一个半小时,”Bruce打断他,转身去拿床头衣服,“原地等着。”

Clark顿了顿,终于有了笑意:“……多谢你了。”

一小时又一刻钟后,漆黑蝙蝠机飞越半个美国悄无声息降落在小镇公墓旁。Bruce向来讨厌这种地方,但至少今夜无人死去,恰恰相反,他走向背靠电话亭坐在地上的Clark,后者站起身迎向他,露出一点局促的笑:“好久不见?”

Bruce打量他几眼,评价道:“你看起来可真糟糕。爬出来时没吓死谁?”

“但愿没有,”Clark苦笑,“我没留意。”

这种话从超人口中讲出已足以证明情况严重性,蝙蝠侠翻了翻眼睛转身往回走:“跟上。”

两人回到蝙蝠机上,他安排Clark坐在——好吧,趴在外面机顶上,自己坐进驾驶舱,巨大蝙蝠无声振翼,垂直向上空缓缓升起。墓地,树林,公路,房屋,Clark肉眼搜寻自家农场无果,放弃了转而低头敲敲机顶玻璃,用口型示意道:“原来这也能当直升机?”

意料之中接收到哥谭首富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双臂交叠垫起下巴乖乖趴着,飞机开得很稳,机顶面积宽敞,甚至可以在上面打个滚,当然他没这么做。高空气流掀动衣摆发梢,这感觉有点像他往常飞行,又不尽相同,少了自主,多了依托。

自由和力量可以并存吗?不受约束的正义可以称之为正义吗?凌驾凡人乃至近似神灵的存在——可以被允许吗?

金色光芒涌入视野,Clark眯起眼再睁大了,直视那久违了的黄色光源,温暖力量漫过体表,涌入体内,他站直身子,张开双臂,仿佛拥抱太阳。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飘浮起来,向着太阳飞去,由慢到快,直到消失不见。

蝙蝠机并不停留,掉头返航,驶出一分钟后突然机身一轻,随后猛地加速推进,蝙蝠侠吼出声:“超人!”他知道他听得到。

Clark——Kal从机窗玻璃外探出脑袋,一脸容光焕发与先前枯槁判若两人,朴素西装下是飘扬的红披风。他穿着两件衣服下葬与归来,Clark Kent重回人世,Kal-El飞向地球。而说到底,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

“让我载你回去吧,”超人笑容由衷灿烂,“作为谢礼。”

蝙蝠侠戴着护目镜仍被晃了眼,他坚持认为那是太阳直射的缘故。哥谭永远没有这样的太阳,对于习惯了笼罩在阴云和暗夜之下的人,这太过刺眼了,他想。

“下不为例。”哥谭骑士松开了操作杆。

“遵命。”大都会天使笑了笑,托着被日光晒得不再冰冷的钢铁机身,回归脚下蔚蓝色星球的怀抱。钢铁之躯下包覆着柔软滚烫的心,他们如此不同,他们如此相同,还有更多不同和相同的人在等待他们。

黎明将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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