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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渣反|柳澄]谁先断袖谁是狗


江澄觉得柳清歌就他妈是个混球。

两人在一次夜猎中不打不相识,自聂明玦以后,江澄再未遇到如此性情率直又修为高深的人,当对手当朋友都很合得来,酒馆痛饮一顿后关系更是突飞猛进,从有断袖之癖的不良师兄到他那自己打不过的可恶道侣,再到或大家闺秀或冰清玉洁的自家姐妹,纷纷倾吐了个痛快,最后达成深刻共识——这世上还是女人好,男人还是要喜欢女人才对!

江澄当时半醉半醒地冲柳清歌道,柳兄哪日若是有……嗝……心仪的女子了,可定要告知江某,江某定去喝你的喜酒……

柳清歌端着酒碗碰了一下他的,点头道,一言为定。

……个屁!一个两个都言而无信!江澄看着面前因为表白遭拒而哭得梨花带雨的某江氏女弟子,恨得牙根直痒痒。

女弟子仍自抽噎道,宗主,呜……您和柳峰主走得最近,您知道……呜呜……他喜欢的人是谁吗?

——我他妈连他有喜欢的人了都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江澄强压下心头怨气,干巴巴对她道,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别自个儿跳下去淹死了,看上谁不好非看上他,另找条河洗洗眼睛去。

望着江澄拂袖而去的背影,失恋的女弟子哭得更凶了——宗主,哪有您这样安慰人的……

那头江澄挟着出离的愤怒,拎着三毒攥着紫电,一脚踹开了柳清歌在莲花坞的卧房门。柳清歌正赤着上身在换衣服,见他来了忙背过身去,飞快捞过一件外袍披上,这才转身看他。……何事?

江澄望着他敞开的衣襟下精健的胸腹,一时气血上涌,只当是被气的,回过神来怒道,你问我何事?你说是何事?不是该你告诉我是何事?

面对连珠炮质问,柳清歌蹙了下眉,我不知。

江澄冷笑,好,那我说,刚刚才听闻,柳峰主有心仪之人了?

柳清歌神情微变,瞥了眼他的面色,半晌道,……是。

江澄道,若是我不问,你打算瞒我到几时?

柳清歌见他神色激动,面庞泛红,不由浑身一震,惊疑道,你……你全知道了?

江澄又冷笑一声,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正等着柳峰主您亲口告诉我么?

柳清歌面对他站正了,郑重道,我想亲口同你讲的,但我怕你……

江澄哼得响亮,堂堂百战峰战神,竟还有怕的时候?怕我什么,怕我从此疏远你?我江某是那心胸狭窄之人?

柳清歌眼睛一亮,你是说,你愿意?你答应了?

江澄一怔,眨了眨眼,答应什……?他狐疑地打量柳清歌两眼,露出一个恍然的嗤笑,哦,敢情柳峰主尚未追到手,需要江某牵线搭桥啊?

柳清歌:……

江澄:求我我便考虑一下。

柳清歌:……

江澄见他半晌不语,不耐烦道,所以,究竟哪家姑娘这么难对付,居然把你都难住了?

柳清歌银牙暗咬,是很难对付了。

江澄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柳清歌心绪大起大落,逼问之下越发懊恼,脱口道,说了半天你根本不知道!

江澄一愣,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你什么意思?你在耍我么?

柳清歌道,是你耍我吧!

柳清歌!江澄忍无可忍,提起三毒便刺了过来,你简直莫名其妙!

柳清歌闪身将乘鸾抓在手中,足下一点一晃便掠出了卧房,江澄紧随其后追上,两人便在外面湖岸边乒乒乓乓打了起来。一剑下去一棵柳树劈了,再一剑下去一大片莲叶削了,剑戟之声和灵力波动传播开来,远处的管家老人摇了摇头。唉,不知这回又要拆几座房。

江澄交手几招后发觉不对——柳清歌这厮,竟然放水!有了姑娘便不将兄弟放在眼里了?他越发怒火冲天,手下较劲,使出了平日十二分的功力,而柳清歌确实心烦意乱无心应战,于是数十回合过后,江澄成功地将柳清歌按在了树干上,左手三毒直插在他身侧,右手一掌拍在他另一侧,指间紫电噼啪作响。

江澄冷冷道,还不说?

柳清歌不吭声。

江澄讥诮道,怕我吞了她不成?还是怕我同你抢人?

柳清歌终于开口,淡淡道,你为何如此气急?

江澄一怔,什么?

柳清歌看着他,重复道,我有心仪之人,你为何如此气急败坏?

江澄怒道,我没……!又生生顿住,他没生气?不,他确实很生气——他们从点头之交走到如今,说句生死之交亦不为过,自己虽一直没机会去百战峰,柳清歌却早已是莲花坞的常客,两人在外同行同游,在内同食同饮,甚至同榻而卧过;切磋剑法武学,交流家门日常,听对方的趣事,讲自己的往事……公事也好私事也罢,他从未对另一个人这般敞开心扉,无话不谈,就连当年的魏无羡亦不曾。可事到如今,柳清歌有心上人了,自己竟全然不知,更不知他是何时结识,又是何时动心的。这令江澄产生一种强烈的挫败感,疏离感,一种被蒙在鼓里,不被信任的感觉。

他沉着脸,缓缓道,因为你瞒着我。我们约定过,若是你有了心仪的女子……

并非女子。柳清歌低声道。

……不是女子?江澄这回是真的愣住了,那还能是……是男子不成?怎么可能……?

那是……谁?他恍惚地问。

——怎么可能?柳清歌不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喜欢女人么?不是最痛恨断袖么?为何他也变成了断袖?为何他会喜欢上男人?哪个男人?江澄脑中刹那间大乱作一团,这和方才的心境又截然不同了——以为柳清歌喜欢某个女子,他更多只是气恼,恼他瞒着自己,恼自己不知情,恼两人之间有了罅隙;可如今柳清歌说他喜欢男人——在被瞒骗的心情之上,江澄更萌生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他们共同进退了这么久,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喜欢上男人?如果他可以喜欢男人,那为何会是别人,为何不能是……为何不是——

江晚吟。柳清歌唤道。

江澄纷乱繁杂的思绪被这一声冲击得分崩离析,他艰难地迟缓地抽身而出,牢牢注视面前的人,声音干涩。那个人……是谁?

我答过了。柳清歌道。

江澄呆滞了许久许久,直到柳清歌以为他整个人都凝固了,他才极其缓慢地找回了表情和语言——表情可以说是十分精彩,语言能力则几乎丧失了。你……你……是说……

柳清歌却未接话,盯着他的反应,面上一派从容不迫,实则攥紧的手心里全是汗。

江澄与他面对面,忽然觉得脸有些烧,浑身有些热,当前的姿势也变得暧昧起来——贴得太近了,先前打斗过后衣衫都有些凌乱,柳清歌随意披上的外袍此刻更是门户大敞,袒露的胸膛随呼吸一起一伏,近得仿佛能听见浑厚的心跳声。

江澄有些口干舌燥,身形微动意欲后撤,可彼此太过熟悉了,柳清歌轻易判断出他的动向,说时迟那时快,他抬起左手捉住江澄手腕,伸出右手扣住江澄腰身,反倒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眼见对方飞快从耳根红至面颊,却并未推开自己,柳清歌终于暗中松了口气,露出一点笑意来。

江晚吟。他又唤了一遍。

江澄横他一眼,声音有些无力,……一开始怎不说?耍我很好玩么?

柳清歌道,我以为你知道。

江澄道,从何时……开始的?

柳清歌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了,发现时便已……

罢了,自己不也一样。江澄心想,竟觉时至今日才重新认识了对方,以及自己,不免有些好笑;而如此迅速便接受了,又有些不可思议。大抵早已日久生情,只是错认而不自知——两个人都太迟钝,也太愚蠢。

柳清歌沉默半晌,还是问道,江晚吟,你的回答呢?

江澄翻个白眼,心道都这样了还问,果然很蠢。不假思索随口道,打赢我了再说。

柳清歌又默然片刻,道,除了今日,你似乎一次也未赢过我。

江澄:……

他自掘坟墓恼羞不已,直欲挣脱开来,柳清歌趁机顺势手上发力,将两人位置瞬间调转,江澄后背抵上树干,三毒还插在一旁,柳清歌一手仍揽着他腰间,另一手曲肘撑在他耳侧,彼此气息咫尺交融,神色不复清冷寡欲。

你答应了,此生便不许反悔。


Fin.



番外:

出镜的女弟子:我竟然跟宗主抢男人还跑到他面前去哭诉天哪万谢宗主不杀之恩!可他不是说看上柳峰主该去洗眼睛……

遥远的百战峰上初次做客的江宗主:这饭真香……啊嚏!

柳清歌:受凉了?我外袍给你。

江澄:不用,哪那么娇弱,又不是女人。

众弟子:所以为什么带了个男人回来啊!继清静峰之后我们百战峰也沦陷了吗!峰主您不是对断袖深恶痛绝的吗!

遥远的莲花坞众弟子:我们也想知道啊!以及拜托留他们在那边待久些,莲花坞的房和床修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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