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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平柯]群青的念白

*M21相关。


“未婚妻VS青梅竹马,艳福不浅呢平次哥哥——”

“你饶了我吧工藤……”

服部平次愁眉苦脸作求饶状。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要知道以往无数次夹在兰和灰原(甚至步美)之间左右为难、非但得不到某人解围反而惨遭挤兑的都是自己,这回可算逮着机会,不加足马力一次性赚够本哪行,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幸灾乐祸地心想。

服部透过他反光的镜片和弯曲的嘴角已经窥见了背后翘起的小恶魔尾巴,要么说他深信外表年龄影响心理年龄呢,跟小学生版工藤相处久了,高中生版工藤都快变成回忆里白月光一样的存在了。哎。

本人如果知道他这念头大概会以射门的标准动作飞起一脚给他来一记永生难忘的K.O。

实际上柯南抬起脚踹了踹他的小腿肚——轻得像在挠他,挠得他胸口直痒痒——眼角眉梢都挂着揶揄:“那么提问时间,红叶or绿叶,你选哪一个?”

服部有气无力作投降状:“我弃权……”

“喂喂,总不会比老妈和女友的问题更难答吧?”

“我宁愿你用一堆推理难题砸死我。”

“推理也会有面临选择的时候啊,比如……”比如,感情与理智之间,认知与信仰之间,温柔的谎言与苍白的真相之间——然而他不必问,他知道服部平次是什么样的人,和自己一样的人。侦探二字早已替他们做出了抉择,清醒且残忍。

只是,即便如此,偶尔也还是会有不属于侦探的、只属于少年人的小心思,比如莫名执着的话题,调笑背后的探究,甚至一点点明知荒谬的期待。问不出口。

服部却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又或者只是想到了一起去——和以往每次推理时一样,沉默然后开口:“工藤,其实……看着你被困在楼顶的时候,我特别后悔,后悔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把你和和叶留在楼顶就好了?”柯南转过脸不看他,“说什么傻话。”

“如果重来一次,或者以后再发生类似的状况,我肯定还是会让和叶先走,因为我有责任保护她。”服部蹲下身子与他平齐,直视着他,刻意强调、却又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但如果可以,我想留下来陪你。”

柯南——工藤心跳有点快,咚咚咚,张了张口,稚嫩的嗓音带一丝生涩:“……我能保护好自己。”

“我当然相信你,工藤。”服部说,“但是,还是会害怕。你从滑板上跌下来的时候……”

“你接住我了。”柯南说。

“万一我没接住怎么办?万一我不在那里怎么办?万一旁边并没有一条河,只有会摔得粉身碎骨的水泥地面怎么办?”

揽入怀中的身躯是那么娇小轻盈,令人时常忘记对方本是与自己同龄的少年,激起人的保护欲——服部平次的保护欲——不亚于对女孩子的。多余,甚至可笑,然而无法忽略。工藤新一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江户川柯南亦是一样,他陪他铤而走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些都无法阻止与此同时他对他的保护心切。况且他们并不是真的无所不能,如果注定无法避免的那一天,即使陪对方粉身碎骨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而柯南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笨蛋。”

如果想长命就离我远点,这样的半开玩笑话不会再讲了,因为对方丝毫不会觉得好笑,只会反过来大肆谴责一通,并要求请客赔罪才肯罢休。“工藤好过分!当不当我是兄弟!下次再说这话就绝交!”诸如此类的话语,简直撒娇似的任性了。

何况,想要任性一次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也说不定。

柯南轻轻晃了晃脑袋,两手插在短裤兜里,趿拉着拖鞋走向客厅。“服部,来玩歌牌吧。”他说。

“没听说你对歌牌感兴趣啊……”服部紧随其后,如临大敌,“难道你突然想学了?”

“嗯哼,怕我学会了超过你?”柯南露出一口白牙,“也是,毕竟是你难~得~比我擅长的一件事嘛。”

“切,我十八年未尝败绩的水准,岂是你说追就追得上的!”服部拿出来就来谁怕谁的豪迈气概,把一盒歌牌重重搁在榻榻米上,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好,开始选取和摆放各自的牌阵,一时安静的沙沙声中服部想到什么咕哝起来,“上次和叶说她有一张最喜欢的牌,让我猜是哪张,一点线索都没有让人怎么猜啊……”

“最喜欢的吗?”柯南停下手,并没有想多久,“‘相思行色露,欲掩不从心。烦恼为谁故,偏招诘问人。’那张吧。”

“诶诶工藤你为什么会知道?!”服部半信半疑瞪大眼睛。

因为作者是“平”兼盛——立场相同的人的心思自然是好懂的。“所以说你是笨蛋呐。”

服部倍受打击垮下肩膀:“什么嘛不说算了……那工藤,你有喜欢的吗?是哪一张?”又抬起头,两眼闪着亮光。

柯南唔了一声,低头无需寻找,将早早放在自阵下段最靠近自己的一张牌拿起来,递过去。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反正对方不会明白。服部接过持在手中轻念出声,低沉的关西腔格外有味道。

——风摇梄树叶,净罪小河川。暮色清凉处,正值夏暑天。

不是红叶,不是绿叶,工藤新一是一片群青色的叶子,沿着河川漂流而下,洗尽一身施于人与己的罪与罚,寻找名为服部平次的千岁绿的森林。盛夏一样炽热,暮晚一样凉爽,那是最适宜最倾心的温度,安抚过每一寸脉络,叶子尖上也开出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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